对于这样有点儿诡异的氛围,围观的人们神色各异,偷偷打量着事件中心人们的表情。林杏花也察觉到了不对劲,疑惑地看向了曾纯的大哥。
“我告诉你们,你们今天要是不跪下来给爷爷我道歉……”
曾纯话都还没说完,就被他的大哥反手抽了一个巴掌。
现场除了林衍和王庆之外的人,都被这突如其来的变故惊呆了。
尤其是曾纯本人,捂着脸不可思议地看向自己的大哥。
曾纯的大哥立马换上了一幅笑脸,谄媚地对王庆说到:“这位同志,我家小弟不怎么懂事,还希望您不要和他计较。”
王庆冷冷地扫了一眼他,回复到:“我看不仅是他不懂事,他骚扰妇女扰乱治安,你们作为家人不加以制止,反而助纣为虐。我想我有必要和青砂县的相关部门反映反映吧。”
曾纯的大哥可急坏了,额头上冒出了细密的汗珠:“您……您误会了,他和这个姑娘是男女朋友关系……两人拌嘴吵架呢……”
林衍平平淡淡地开了口,“男女朋友?我可从来没有听过我有这样的姐夫。”
曾纯的大哥虽然不知道林衍的身份,但是现在也猜出了大概。此刻亲耳听到他这么说,心唰的一下就凉了。
他们并没有详细查过林杏花的身世,只知道她是农村来的,家里还有弟弟妹妹在读书。只是觉得反正曾纯喜欢,娶来生个孩子也无妨。
可现在他在心里把曾纯骂了一百遍一万遍,招惹谁不好,偏偏就要去招惹他们得罪不起的。要是被这样的人物告上一状,那他这点小工作恐怕是保不住了。
他们“坚固”的兄弟情,就在这么三言两语中轰然倒塌了。
此时此刻,曾纯的大哥脸惨白惨白的。而另一旁的曾纯还发着愣,不明白一向比他还跋扈的大哥,怎么就对着这两个人毕恭毕敬的了。
林衍和王庆都没有再说什么,但这气氛却是已经低沉得仿佛要结冰了一般。
“这件事就麻烦你处理一下了”,林衍没再看向如同丧家之犬的曾家兄弟,而是和王庆这样说到。
王庆微微点了点头,沉稳地说到:“放心吧,交给我就行。”
接下来的一切都很顺利,王庆先报了警,然后还联系了分管曾纯大哥的上级。
曾纯因为流氓罪被暂时拘留,他的大哥也面临着被撤职调查的风险。至于这两兄弟身后的曾家,恐怕在“严打”的风潮之下也不会好过了。
这个时候“流氓罪”是一个非常严重的罪名,更别说曾纯的家里还涉及到了贪赃枉法的事情。就算是不吃枪子儿,恐怕也得结结实实地关上十几年。
再看看曾纯大哥看向曾纯时憎恶的眼神,想必他们家中也要鸡飞狗跳一番了。
等到解决了这一切,天色已经不早了。这么晚走山路回家有些危险,于是他们只好在县里的招待所住下,等第二天再动身回乡。
回乡的路上,林衍这才有时间向林杏花讲述了一遍他在燕京的经历,以及王庆的身份。
虽然林杏花听得有些云里雾里的,但她还是弄明白了大体的意思。反正就是她的弟弟闯出个名堂来了,已经被破格纳入了国家的研究所里,而且身边还派了个人保护。
燕京的研究所啊!难怪这县城里原本趾高气昂的小头领们见到他们,顿时就像是被霜打了的柿子一样,变得服服帖帖的了。也难怪在派出所做笔录的时候,还有人主动给林杏花端来了一杯水,对她嘘寒问暖的。
现在林杏花的心里轻松了不少,曾纯的存在一直都像一块大石头一样压在她的身上。现在这块石头总算是被搬开了,她的心里也轻松了不少。
***
“哎你看,老五,咱们村里又来了一台车!”牛四看见村口进来了一台漂亮的小车,连忙拍了拍在他身边干活的牛五,“上次来的车是给林家送录取通知书的,你说这台车是不是来找你的啊?”
自从林衍考上大学之后,牛家对牛五想读书的态度一百八十度大转弯,四个哥哥同意了供弟弟牛五读书。
这么说起来,牛五还算是沾了林衍的光。这样的想法时不时就会从牛五的脑海里跳出,让他感觉格外别扭。
牛五默默地翻了个白眼,对自己的哥哥说到:“这才快春节,我都没高考,哪里可能是来找我的?”
牛四“哦”了一声,他对这些什么考试什么学习的又不了解。只是觉得林家出了一个大学生脸上有光,所以才希望自己弟弟也能给家里增光添彩。
直到这辆漂亮的小轿车在林家门口停下,林衍、林杏花和王庆从上面走下来的时候,田里的牛四和牛五都傻眼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