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看向陈厝:“我之前也医治过被污秽之物附身的人,但无一能像你一样活这么久。按理来说,血藤的妖邪之气与人体的阴阳调和相冲,妖物入体,不过三天就该暴毙而亡。”

“也许你体质特殊,也许你体内又什么东西在与它互相牵制,都未可知。”

陈厝有点发怵:“那……具体来讲,这祝由之术要做什么?”

吴璇玑道:“具体嘛……”他若有所思的笑了笑,“我也不太了解,你若是愿意,我们可以摸索着来。”

陈厝吭哧了半天,也没说出个以所然来。

好在吴璇玑不欲再谈:“今天就说到这里,你们也好好歇息吧。现在,只需等他们的好消息了。”

周伊刚将他送走,陈厝便从床上一跃而起,好像这才活了过来。

周伊忍不住笑:“你怎么这么怕他?”

陈厝道:“我也不知道,就是每次看到他就发怵,总觉得这人很阴险。”他嘿嘿一笑,“虽然听起来挺忘恩负义的,但我直觉一向很准。”

周伊想了想,虽然在吴家当了两年“交换生”,她还是对吴璇玑知之甚少,主要是太少接触了。

眼看天色渐晚,她悄声道:“我们是不是该去看看白哥哥了?”

陈厝点点头,谁知两人刚打开门,就见到守在门口的两个门人,朝他们齐齐一躬身:“三爷说了,让小陈家主和周小姐好好休息,没事就不用出来了。”

沉默片刻,陈厝垂死挣扎:“孤男寡女共处一室,不太好吧?”

门人道:“那便请周小姐去另一间屋子。”

周伊赶紧道:“不用了不用了,我再照顾他一会。”

关了门,清晰的一声喀拉声,那是锁落在了门上。两人面面相觑,陈厝压低声音道:“这老家伙,好像早就知道我们要干什么了一样。”

周伊想了想:“你给我了一个灵感。”

陈厝:“什么?”

周伊掏出一方帕子来递给他:“你拿着。”

陈厝诡异的看了她一眼,要接不接的,又被塞到了手里。

周伊清了清嗓子,忽然大声叫道:“陈厝你不要这样……你别这样,住手,住手啊!”边说边把桌子踢得框框作响,好像真有人在行什么不轨之事一样。

陈厝腿弯一软,差点五体投地:“不不不不我不是我没有……天地良心我虽然花心但从来没想过对你下手啊,朋友妻不可欺我怎么会这么禽兽,别乱讲江隐会杀了我的……”

嘭的一声,门打开了,两个门人闯了进来:“怎么了?”

周伊以迅雷不及掩耳之势洒出了一把粉末状的东西,陈厝下意识掩住了口鼻,两个门人来不及闪避,瞬间僵立在了原地,一动不动。

陈厝闷闷的声音从帕子下传来:“这是什么好东西?”

周伊答道:“僵尸粉。”她同样拿帕子掩住了口鼻,半张脸眉眼弯弯,“本来只是用来恶作剧的,没想到真能派上用场。”

陈厝赞叹非常:“太神了,怎么整的?”

周伊道:“把很多东西磨成粉末……你不会想知道的。”

陈厝打了个寒噤,就见她把两个门人的手脚摆成了平常的站姿,推了出去,倚靠在门边。

“这样就好了。”周伊说,“再把帽子压低……只要不和他们说话,就不会被发现。”

门人的眼睛直直的盯着前方,除了汗湿重衫,真如两座石雕一般,周伊说这药效至少有两个小时。

两人马不停蹄的奔向四楼,走廊上空旷非常,门边也少了吴优的把守,进入的竟然十分容易。他们摸索着找到一个房间,便把脸贴在门边,从缝隙往里面瞧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