吴敖冷冷道:“也不知道胡言乱语的是谁。”

魏丘没有理他,又问道:“那门人怎么样?”

祁景看了他一眼:“死状十分凄惨,不成人形。”

魏丘若有所思的点了点头,脸上又浮现出一种意味深长的笑意,转身扬长而去。

周伊还要说什么,江隐却冲她摇了摇头。

“他既然这么有恃无恐,就一定有不为人知的筹码,他不会告诉我们的。”

陈厝都无奈了:“难道他就这样眼睁睁的看着我们去死?没有一点人道主义精神?”

吴敖笑了:“你和那个活泥鳅讲人道主义精神?如果人道主义是明码标价的倒还有希望。”

说话的时候,他们已经走到了楼前,瞿清白看着那漆黑的砖和雪白的墙,想到了刚才那具尸体青灰色的脸。

他长叹了一声:“真不想进去啊。”

祁景道:“前有狼后有虎,活死人还是它,你选一个吧。”

瞿清白以一副英勇就义的神情,大跨步走了进去。

几人商量了一下,最后决定今晚就待在屋子里,楼里有什么东西还是未知,保命要紧。周伊想把事情告诉姐姐,但祁景觉得没什么用,周炙不会向他们透漏更多的,她和白五爷一个鼻孔出气。

转眼就至深夜。

祁景听到落锁的声音,把窗户开开一条缝往外看了一眼,一张雪白的脸转了过来,两只豆子般的眼睛突兀的镶嵌在上面。

祁景心脏停跳了一下,反手关上了窗,在心里暗骂了一句,傻鸟。

这猫头鹰长的还能再磕碜点吗!

他躺在床上,原本以为自己会辗转反侧难以入眠,谁知一会就睡熟了。

他来到了久违的六十年前。

很奇怪,这次他并没有处在李团结的视角,甚至没有看到李团结,他仿佛一个旁观着一切的局外人,看着齐流木背着大包小包,在汗流浃背着跋涉着,他头顶是酷烈的日光,周围黄沙漫天,不见前路。

他身边还有几个人,走的最近的是一个高大的年轻人,面目英挺中带着清秀,正气凛然,只不过一张脸已经被晒的黑红黑红的了。

他们闷不做声地赶路,不时交换水壶喝口水,那年轻人问:“还有多久?”

齐流木拿出一个罗盘看了眼:“快到了。”

祁景有点看不明白了。

他前情回顾了一下,上回书说道齐流木和李团结分道扬镳,拿着张宁远道长留下的罗盘去寻找同道和凶兽……这是找到大西北来了?

不过一会,前方的黄沙稍小了一点,露出湛蓝的天空来,一行人都松了口气,看到了在天空下整齐排列着的窑洞有人家了。

年轻人抹了把汗:“总算有落脚的地方了。”

他们走进了院子里,一个穿着打扮都特别粗犷的老人走了出来,一边抽烟斗一边警惕的瞧着他们:“谁啊?”

齐流木解释了几乎,无非是学生来做田野调查一类,和他们撒的谎如出一辙。

老人吧嗒吧嗒抽着烟袋,听了后摇摇头:“你们还是走吧。”

年轻人被晒得有点急:“为什么?我们可以给钱。”

老人摆摆手眯缝着的眼睛亮了亮,又道:“不行,不是我不愿意留你们,最近不太平。”

齐流木和年轻人对视了一眼,脸上都出现了些喜悦神色,祁景知道是为什么,他们循着凶兽而来,要的就是不太平。