茶杯疾速飞出去,落在肉.体上发出一声闷响,随即滚落在地碎成两半。
在场所有人都不可置信瞪大双眼,忽地集体起身。
当于金主看清茶杯落下之处时,也顺势瞪大双眼,喉结滑动了下,显得极度不安。
“天哪少爷!”李叔的声音随即响起,手忙脚乱掏着纸巾。
出乎所有人意料,南流景在某个瞬间破门而入,飞来的茶杯正中他胸前,在雪白衬衫上晕湿大片棕色痕迹。
“南总您回来了!”
“南总早上好!身体怎样了?”
领导们忙上前问候。
南流景不发一言,轻弹衬衫上的茶渍,随即接过纸巾慢条斯理擦拭手指。
整个动作优雅沉然,看不出一点破绽。
沈伽黎盯着他的手上动作,目光带上一丝探究意味。
回来了,南流景从前那股不怒而威的压迫感回来了,这些永远只会用鼻孔看人的领导们见了他吓得小白鼠一样,低着头大气不敢出。
就连刚才还在放肆叫嚣的于金主也在瞬间止住了呼吸,瞳孔骤然扩张。
于怀素警惕地眯起眼,仔细打量着南流景一举一动,在判断他是否恢复记忆。
看起来和从前那傲慢又不可一世的南流景无二,只是他一张嘴,暴露本性:
“老婆你有没有受伤,我在门口听到有人骂你,谁骂你,你写下来,我挨个报复。”
众人:……
于怀素松了口气,紧绷的身子一下子放松。
还好,还是傻的。
领导们狐疑地面面相觑,欲言又止。
这人看着傻,可又觉得很正常。
南流景的眼中,沈伽黎低头不语是因为受了天大的委屈还无处宣诉,老家伙们咄咄逼人看不起他,处处羞辱他。
实则沈伽黎:就是现在,能眯一会儿是一会儿。
南流景缓缓转动轮椅面向领导们,手指有一搭没一搭轻点轮椅扶手,语气低沉平稳:
“我知道,有些人觉得我傻了,不比从前了,确实,我因头部受到撞击忘记了一些事。”
他的视线从每个人身上划过,最后牢牢锁定于金主。
于金主心虚地缩起身子。
“但我没忘,我最担心的人是谁。既然我将工作委托给他,代表他在我心中比经验丰富学识渊博的各位更值得信任,我要求你们必须无条件支持他的工作。”
众人齐齐点头:“支持支持,肯定大力支持。”
“特别是你,说的就是你,那个秃头,把头抬起来。”
于金主:哦,秃头,是叫我呢。
“其他人可以提出质疑,唯独你不行。”南流景道。
于金主露出比哭还丑的笑:“支持……肯定要支持沈总的工作。”