梁寄沐觉不到疼似的,淡定瞥一眼手,继续看手机:“唐倾,我好像惹他生气了。”
唐倾是刚玩摩托车那会儿跟,他在赛车比赛上认识的。
“谁?你初恋?”唐倾翻了个大白眼,“不是,哥们你情圣啊?为了结个婚,累死累活整出个肠胃炎,大半夜我从livehouse赶来出诊,谁家私人医生有我难做?”
很难想象,这个浑身金属挂件的男人本职是个医生。
白天手术晚上唱k,背地里还能兼职个私人医生,不得不说,人以类聚物以群分,梁教授朋友也是不要命的铁血打工人。
“其他总裁的病哪个不比我厉害?你在抱怨什么?”梁寄沐蹙眉,“我没有一个电话把你从假期拖出来给我老婆看病,已经是清流了。”
听得出来,梁总看过的霸总文也不少。
唐倾嘴角直抽抽:“我是不是还得谢谢你?”
梁寄沐这回真要把他吓死了。
一个电话过来说人在机场快不行了,他急匆匆赶过去,才知道这人又是熬夜通宵又是上顿不接下顿,为了提前结束封闭研究,还空腹跟领导喝酒,几瓶烧酒下去,能活着坐飞机回来都是奇迹了。
看着心不在焉反复点亮手机屏的好友,他无奈扶额:“反正就几个小时了,真想见到人,让人来就是了。”
梁寄沐挥了挥扎着针的手:“这个怎么办?”
唐倾说:“这不是正好?你知不知道示弱和博取同情是有效的追人手段之一?”
梁寄沐摇头:“如果感冒发烧,我肯定就让他来了。但这是因为……算了,你不懂,他看到估计要自责。”
唐倾:“?”
行吧,是外人理解不了了。
“算了算了,你心里有数就好。今晚我看着你,你睡一会儿,等情况稳定我就走。”他说,“你家有没有客人用的浴室?我一身汗,坐你沙发上估计你都不乐意。”
“东南角那个浴室是公用的。”梁寄沐指了个方向,“洗衣机不许用。衣服自己手洗,晾阳台的时候拿个盆在下面接着水,一次性浴袍在柜子里。”
唐倾:“……”
该死的洁癖!
他平时在家随性惯了,不太喜欢穿浴袍,光着屁股在屋里遛鸟是常有的事。
不过要是在梁寄沐家里溜,他鸟估计能被这位心狠手辣的朋友兼雇主割掉。
唐倾收敛地穿了个裤衩,只光着上身去阳台晾衣服。
梁寄沐嫌弃地闭眼:“走前记得用酒精给屋里消消毒。”
唐倾叉着腰气得不轻,挂了好几下才把衣服挂上架子:“你他妈是真损……”
专属的手机铃响了起来。
梁寄沐掀开眼皮,一瞬不瞬看着来电显示。
他清了清嗓子,接起来:“方”
“梁寄沐。”方逾拾声音沉得骇人,“你在不在家。”
梁寄沐:“我”
方逾拾:“你想好再说话。”
梁寄沐:“……”
梁寄沐硬着头皮道:“在。”