梁寄沐看他:“嗯?”
方逾拾委婉:“累了就喘两口,我理解的,不会嘲笑您的。”
“……”梁寄沐气笑了,“你累了?”
“怎么会呢?”方逾拾面不改色继续赶路,“我只是气短。”
其实真有点累。
他才是最近天天坐在办公室和电脑面前的社畜,连续一两周没健身锻炼了。
梁寄沐看着他鬓角被打湿的汗水,无奈叹气。
伸手一抓,半强迫式拉着他到平地坐下。
方逾拾还在嘴硬:“我不累。”
“我知道。”梁寄沐哄孩子似的,给他拆了包薯片,“我累了。”
方逾拾:“……”
怎么听着一点都不像呢?
不明不白的比赛不明不白的结束,他心不甘情不愿拿过薯片,泄愤似的塞了一口。
梁寄沐又是湿巾又是饮料的伺候,颇有种带孩子春游的错觉。
余光往旁边的秃木扫了眼,最终什么也没说。
其实以他的性格,不会在这儿跟爹似的劝方逾拾休息。
他会直接上树,把方逾拾也带上去吹风。
但那太不稳重了。
方逾拾现在没那么有活力,也不喜欢不稳重的人。
然而实际上,方逾拾的余光已经无数次从不远处的小溪擦过了。
如果旁边是江麓,他高低得拖鞋下去抓条鱼上来,钻木取火靠一靠。
可惜旁边是梁寄沐。
两人各自都有心事,偶尔谈论几句公事规划,休息好了便直接上路。
这个坡并不是四面都通,他们下去后得绕一圈,回到原来的地方开车回去。
方逾拾看着越来越阴沉的天,有种不妙的预感:“梁老师,现在是几点?”
梁寄沐道:“十一点半。”
“瞧着跟下午四五点一样。”方逾拾说,“不会要下雨吧?”
“实时天气预报只说要刮风,没说下雨。”梁寄沐很科学的分析,“但是也不排除阵雨或雷雨的可能。”
似乎是为了印证这句话,刚说完,方逾拾就感到一滴硕大的水珠打在了鼻梁上。
他的无语比雨大:“祸不单行。”
“不单行?第一祸在哪儿?”梁寄沐的关注点出人意料。
方逾拾说:“在于我手机快没电了。”
他点了点屏幕,右上角红彤彤的10%分外扎眼。
“关上吧,保存点电量,说不定还能撑到回去。”梁寄沐替他收起手机,“走,趁着雨还没下大,我们跑几步下去。附近五百米的地方有个木亭,这雨下不了太久,先避一避。”