这画挂收藏室里数十年,每隔一两天他总要上去看那么一次,长年累月被光照着,确实是有些褪色了。
脑海里想到些什么,好半天,陆谨言吩咐:“先放画室去。”
陆谨言不喜欢跟生人同处一空间,阿姨只定期过来打扫房屋,收拾完就自行离开。
等陆谨言从跑步机上下来,人已经不在。
跑了差不多一小时,这会儿脖颈上都是淌下来的汗,滑过喉结,打湿领口,贴在身上让人浑身不爽。
陆谨言先去冲了个澡,又换了身衣服,这才进了画室,拿出手机打了一通电话。
自从上回从兰江水榭回来,差不多有半月没收到陆谨言电话了,本来想着书看完了,找个合适的时间点给还回去,谁知,还没联系陆谨言,倒先收到了陆谨言的电话。
图书馆里,谢清许拿着手机到外面接电话。
电话那端还是陆谨言一贯的风格,要他现在去兰江水榭。
想到上回去的太慢惹陆谨言不高兴,谢清许把书装上,这回打了车。
按下门铃,半分钟后门从里面打开,陆谨言穿着一身居家服站在那儿,上半身白色短袖,下半身一条灰色裤子,跟穿白衬衫黑西裤时的模样不太一样,少了几分疏离压迫,多了几分淡然散漫,说不出的味道。
表情倒还跟往常一样,漫不经心的挑着眼皮看过来:“跟上。”
谢清许盯着那道宽肩窄腰的背影,一路跟着陆谨言上了楼。
走进那扇门,才发现,是个画室。
墙角立着一幅半人高的画,色彩明艳,像打翻了调色盘,所有的颜色混在一起,却又格外和谐,是一幅,看起来特别肆意飞扬的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