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不用,我白天在家,什么时候想吃就什么时候吃,你在医院干的都是力气活。”丁邱闻还是将那碗面挪到了徐嘉乐的位置上,然后,将下巴往他的手心里蹭着。
他们的日子就是如此平淡的,除去了丁邱闻与韦舒霞的不合拍,甚至没有一件叫人过分费神的事,徐嘉乐去上班了,丁邱闻洗碗、在客厅里走几圈,然后刷了牙,去睡觉。
其实,丁邱闻不是不想过上那种艺术的、小资的、理想中的生活,他曾经多么盼望在摩天大楼的丛林里有一套属于自己的宽阔的房子,有金钱和声望,还能做自己喜欢的事。
然而,他后来变得消沉了,于是,就不再为这些理想而努力了。
徐嘉乐的枕头上残余他身上的香气,丁邱闻捡起了他落在枕头上的一根头发,后来,丁邱闻关上了窗帘,他坐在床上等待睡意逐渐来袭,这时候,他意外地发现——自己似乎要重新拾起那种对理想的生动的渴望了。
这种渴望,亦是青春期才有的不甘,是从头来过的冲动,是对当下一切的浅浅厌恶。
丁邱闻忽然在心底责怪起顾夕,他不应当带他去看世界的。
七月份闷热的下午,徐嘉乐下班,丁邱闻上班,他们没有机会打个照面,于是,又变成一个人睡觉、一个人工作的情况,丁邱闻用水管冲洗了店门前的人行道,使得门前的空气略微湿凉了。
他穿着制服和围裙,戴着工牌,待在柜台里面,店里同时涌进来一些上班族,他们买了很多饮料和零食,说是公司有活动,丁邱闻只好找来几个纸箱,帮他们把东西装起来。
“帅哥,能……要个微信吗?”
有个年轻的女孩子走了过来,将亮着屏幕的手机对着丁邱闻,晃了晃,问道。
“能。”
丁邱闻觉得这种情形下讨要联系方式,无异于威胁,他为了这几大箱货物顺利地卖出去,只好将女孩添加为联系人。他弯下腰将纸箱封口的时候,知道顾夕来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