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妈买了凉皮。”
徐嘉乐摘掉了眼镜,他坐在沙发上翻动手机,实则心烦意乱,丁邱闻走了过来,在他身边坐下了,问道:“怎么办?”
“已经知道了,能怎么办。我是个大人,按理来说,这是我的自由,可我妈……这让她想起了那件事儿。”
“我知道,”丁邱闻说,“我改天买好礼物,去家里看看阿姨吧。”
“不是你的错,也不是任何人的错,”徐嘉乐叹了一口气,他说,“你知道她是个怎样的人,她一辈子都软弱,所有的苦都是她自己吃,她在十几年前原谅了所有人,就是不能原谅她自己。”
“嘉乐 跟你说实话,我希望阿姨能够开心地生活,如果需要我替我妈正式地道歉,我可以去做。”
丁邱闻抱住了徐嘉乐的肩膀,将脸贴在了他的身上。
“先不说了,你休息吧,”徐嘉乐站了起来,说,“我去随便弄点吃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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韦舒霞又坐了很久的公交车回到家。
徐鹏还没有回来,韦舒霞坐在了沙发末端的一角上,她埋下头去,将自己缩成了一团;她开始哭泣了,声音算不上高亢,情绪算不上激烈,她的头还是晕的,快到一种分不清回忆与现实的程度。
她把身上的包取了下去,放在茶几上,然后,给自己倒了一杯水。
韦舒霞握着玻璃杯,站在餐桌旁边流泪,她需要发泄,也需要劝慰,然而现实的情况是——此时此刻没有人站在她的身边、与她统一立场。
她痛恨起丁娇,于是,连丁邱闻也一起痛恨了。
这种痛恨是无力的,像是坚硬的拳头打在棉花上,韦舒霞因为自己的恨而自责,她在想,丁邱闻是个成长在痛苦中的孩子,而丁娇,在许多年前就已经是一个死人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