从小学绘画,学到十四五岁,突然有一天宣布,说已经找到自己这辈子真正想做的理想,便是演电影,越级进入电影学院学习演戏。
十七八岁的时候,为了演好戏,跟随戏剧大师孤身前往波兰戏剧所学戏。
等学有所成,回国扎进电影行业,一手演戏一手投资新锐导演和全世界各地的影展、艺术展。
可以说,贺骞早早地为自己漫长的一生绘制了精细的棋盘格,此后每一步,都是精准地踩在唯一正确的位置。
安泳想起这些事情,就有些感慨:
若不是因为在美国没了贺骞这个一起搞绘画的朋友,他才不会跑波兰那个鸟不拉屎的地方去。
连他父母都说,跟着贺骞搞事业准没错,饶是让他自己在美国瞎荡悠,早就开始跟一帮鬼佬xd,人不人鬼不鬼。
所以贺骞回国的时候,安泳也回国开始搞电视行业。
贺骞曾经在酒后,放下豪言壮语:
在这个红尘跌宕的时代里,要以单薄的个人之力推动整个电影艺术史往前迈出一小步,百年以后,才不算白活。
安泳自然不能落了老朋友的下风。
不过清醒时的贺骞,极少说这种轻狂的话。
他太自律了,太克己了,甚至不允许自己轻易放纵。
所以今天,安泳真的是满心好奇。
此时,他一支烟到尽头,撵灭烟头,看向仿佛陷入沉睡的男人,问道:“我跟你说个事儿,你可能不知道。”
“什么?”贺骞睁开眼脸,专注眼神透着严肃。
安泳笑着指了指他手臂内侧的一个贴纸:“这东西啊,真的很准。”
贺骞经他说,才抬起左手,看了看贴在手腕内侧的白色贴纸,上面如一块方糖,是检测的小盒子。