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与四年前没有太大的变化,只是憔悴一些,这些年为了救国各方筹划,消耗不少精力。侯少爷的手指上仍旧带着那枚木戒指,已经十分旧了,怕是这么多年一天都没有取下来过。

侯准正在大堂,与生意对象交谈,敲定最后的细节。

门口突然传来一阵骚1动,门童喊道:“对不起先生,今天有贵客,不对外招待,您不能进去。”

文清竹用尽浑身力气甩开钳制,冲向侯准,咚的一声,直接将侯准扑倒在地。

“你个骗子,是不是战争不结束,多少年不见我你都无所谓。”

文清竹跨在侯准身上,死死的攥着他的领子,眼睛红了一圈,泪水夺眶而出,这四年间所有的委屈一口气堵在心头,他想质问侯准,当年就这么将他一个人抛去美国,多年不得相见,他是如何的铁石心肠。

他是如此的愤怒,恨他的先生连携手面对危难的机会都不给他。

“对不起先生,是我们的失职,我们这就……”门童跑过来,话还没说完,只见侯先生一把揽住身上那人的脖子,吻上他的唇。

侯准觉得自己一定是在做梦,怎么刚刚还在想的发疯的人,突然就出现在眼前了呢。分离四年,他何尝不心疼,无数次想要抛下1身上的事情,去找文清竹。

可是救国救难的大义在前,政府需要侯家的投资,这些年在西南建了不少厂,其中还有最重要的军工产业,文清竹在上海的荷丝产业也需要侯准把控,他的身上压了太多的东西,以至于连抽身出去的可能都没有。

他明白自己最应该做的是什么,明白这个时代给他的考验如何艰巨,他始终在负重向前。

桂子为了陪自己的母亲,还是留在了北平城。侯准从一个十指不沾阳春水的少爷,到现在自己照顾生活起居,从北平一路流亡辗转到重庆,多次躲避日本人的追杀,九死一生。

侯准也苦痛,也孤独,思念并没有放过他分毫,无数个从噩梦逃离的夜晚,都是孤身一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