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文,我来找你是想问问你还愿不愿意留下,继续跟着我的团队研究,如果愿意的话,我会负责解决你的签证。”爱德华诚恳的想要留下这位聪明的青年,这四年间文清竹一直是他得以门生,肯吃苦,有耐心,很多问题更是有自己独特的见解,只是不怎么爱笑,神情永远都是淡漠而又心事重重。

“多谢您的好意。”文清竹用流利的英文回答他,“我要回我自己的国家去了。”

爱德华大惊道:“中国吗,那里还在打仗呢。”

文清竹道:“没错,但是我的爱人还留在那里,我已经等不及要回去找他了,再次感谢您的好意。”

事到如今,爱德华也不好再说什么,只好惋惜的送别这位青年,祝愿他能早日与爱人团聚。

离开那年,侯准答应他,只要战争结束立刻就接他回来,可是四年过去了,日本发兵南下,战争愈演愈烈,大有持久战的态势。

隔着大洋,两人只能靠电报或是信件交谈,一年才有那么一两封。文清竹就这么数着、盼着,这四年是在什么样的殚精竭虑中度过,都不敢回头想。

他害怕收到有关中日战场的消息,生怕日本人又开始大规模进攻,一颗子弹,一次空袭,就可能要了侯准的命。每当受到侯准的来信,他几乎是欣喜若狂。可是随后又要开始担心,寄信的时间大概有两个月,这期间呢,侯准还好吗?

有没有按时吃饭,还会不会抽烟,日本人有没有找他的麻烦?

欣慰的是,侯准在1938年就转移到了上海,随后又到了江西,侯少爷没有留在北平,因为不想向日本人投诚,侯家的生意越发难做以后,侯少爷索性关停产业,只留下之前撤到重庆的一些厂子。