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是法国领事馆的人,你最好别这么做。”侯准咬牙道,那手枪顶着他的胸口,随时可以开枪。

“法国现在也自顾不暇,侯少爷,但是您说得对,目前为止我们还不想招惹第三方势力,所以您的爱人只要乖乖听话,是安全的,但是您就不一样了。”南雄微微动一动手指,咔吧一声在安静的房间里尤其明显。

文清竹从没觉得如此害怕过,枪口顶在先生的身上要比对准他更让人恐惧,那轻微扣动扳机的声音在他脑海中炸开。

“先生。”文清竹慌忙把侯准往后扯,虽然是徒劳无功的。

“您是一个商人,如果肯为我们提供一些小小的资助,我相信您和您的爱人会平安无恙的。”南雄收起枪,又换上那笑容,“我知道您和您的爱人为东北捐了很多款,事到如今,我相信日本帝国已经用自己的实力告诉您应该站在哪边,二位是聪明人,我就不多打扰了。”

大兵此时已经搜查完毕,南雄招呼一声,便离开了。

文清竹死死的抱着侯准,听到他胸膛里跳动的心脏,才觉得安心。方才那紧张的气氛随着南雄的离开逐渐消散,文清竹这才好像终于活了过来,盛夏的夜晚,出了一身的冷汗,整个人像从水里捞出来一样。

侯准轻轻拍着爱人的后背,安抚他的情绪,侯少爷的神情很少如现在般凝重。

第二日,侯准去找了程锐鑫。

程锐鑫道:“你托我的事情一已经办了,船票不是问题,只是文清竹的身份怕是难。”

侯准问道:“他不是已经办了合法身份了吗?”

程锐鑫叹了口气,摇头道:“不行,日本人在天津港查的很严,基本要连户籍一起查,文清竹的身份是后来办的,二十岁以前一片空白,会被当成间谍抓起来,过不去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