瞎阎王爱找他喝酒,他话不多,瞎阎王也少言,两个人坐在一起不尴不尬。只有聊到文老人的时候,瞎阎王才像是打开了话匣子一样,滔滔不绝地讲述过去在杭州城的日子。

“他是个热心肠。”瞎阎王说。

“不然也不会认我做儿子。”文清竹接话。

然后两人又陷入了长久的沉默,各自喝着闷酒。

“你怎么知道五年前截船是侯光耀指使的?”瞎阎王问。

“我原姓闻,门里面一个耳朵的耳,你截的船是我家的。”文清竹答非所问。

瞎阎王玩味地笑起来,看着丝毫不怵他的青年。

“你要找我报仇吗?”他问。

文清竹喝了口酒,沉默半晌才说:“不报了,你只是一个花钱办事的,没必要。”

瞎阎王笑笑,又喝了一口酒。

“你以后想干什么?”他问,“学了文老板的手艺,这辈子应该不愁吃穿了。”

文清竹垂着眼,说道:“报仇、报国。”

“胳膊上的枪伤怎么来的?”

“让人追杀的时候打的。“

文清竹面色如常。

“是条汉子。”瞎阎王掏出手枪,放在桌子上,“敢开枪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