或许他的灵魂已经顺着运河,回到那温柔如水的家乡去了。

老人给了他名字,给了他活下去的办法,给了他长辈的慈爱与陪伴。

“我永远是您的儿子,无论是闻尔,还是文清竹,都是您的儿子。”

他轻声说道。

那天夜里,动荡不安的军营终于开了火,分不清是谁跟谁打起来,反正一个晚上都没消停过。

炮火声,枪声,谩骂声,奔跑声,汽车的引擎声。

那间破败不堪的小屋经不起这样的折腾,天花板上四处掉下来些土渣,岌岌可危。

巨大的爆炸声似乎就在耳边响起,那一夜,文清竹守着老人的尸体,躲在脆弱不堪的小屋内,听着外面枪林弹雨。

苦苦熬了大半夜,外面激烈的枪声终于停止了,只是偶尔还有几声犬吠声和枪声从旷野传来。

文清竹抹了抹脸,全都是泪水,说不害怕是假的,不论是哪一方发现了这间小屋,或者往这扔一颗手1雷,他大概就可以和老人一起埋在这里了。

天蒙蒙亮时,窗户上结了霜,文清竹最后看了老人一眼,走出那间小屋。

不出他的所料,军营原本坚固的外墙已经炸开了豁口,外面通着一片密林。

犹豫了一会儿,他还是在良心的驱使下快速跑回了曾经的监狱。里面的人也担忧的一晚没睡着。

文清竹四处看了看,原本狱里除了他和老人,还有十九号人,现在这里还剩下五六号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