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你1他1妈……”廖哥抽出皮带,一顿往他身上招呼。
文清竹不躲,抱着头蜷缩成一团,任由那密密麻麻地皮带抽的皮肉生疼。
文老人教他,做人不能太傲,有时候要学会低头,学会奉承,学会讨好。
他多聪明啊,老人的什么本事都学去了,只有这一点,文清竹始终做不到。他不会对那些狱卒有一星半点的讨好,甚至连个好脸色也没有。
他学不会低头,生来如劲竹的人,永远笔直的向阳而生,哪里会低头。
廖哥的皮带打的越疼,他越清醒。
很久以前挨了侯老爷一顿杖责也好,现在被廖哥欺负也好。
总有一天,他能站到更高的地方,站到能左右自己命运的地方,不用向任何人乞怜,
廖哥打累了,泄了愤也放过了他。今天他心情不好,白天让长官抓住偷懒,挨了训,在军营里,他们这些大兵其实也没什么地位,上官想打就打,想骂就骂,是不是还得帮军阀做些苦活累活。
只有文清竹这些低贱的囚犯,算是比他们还不配活着的人,抓住了自然要狠狠欺负一顿,只有这时候,廖哥才觉得自己也像个人似的,好像也跟那些权贵大老爷一样,能左右别人的生死。
黑夜中,文清竹慢慢从地上起身,满身的泥污和血痕。
疼的太多了,都有些麻木了,军营里廖哥不是第一个欺负他的,狱卒克扣口粮,动不动打一鞭子,不高兴了踹一脚都是常事。
忍。
只要是忍得住,保住这条命,他就还有再见到侯准的那一天,就还有能为自己悲惨的前半生报仇的那一天。