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那就好。”侯准吻了吻他的泪痣。“总要给你带点什么吧。”

“如果不麻烦的话,给我带文记的荷花酥吧,就在运河边上。”闻尔说,“小时候父亲总买来给我吃,这么多年,怪想那味道的。”

“好。”侯准应他,一想到要分别两个月之久,心底一阵难过,搂他更紧。

“我看少爷屋里的椅子倒不用摆这么多把,”闻尔无奈地说,“反正每次都只让我坐你腿上。”

侯准被他可爱的受不了,鼻尖蹭上他的侧脸,细细的吻着。

他太喜欢抱着闻尔了,有这样可心的人在身边,生意上那些枯燥的琐事也生动起来。

又过了半个月,侯准便顺着运河乘船走了,贴身带着那竹叶夹。闻尔随着侯家一众人去码头送他,趁人不注意爬了个高处,拿出程锐鑫送的望远镜一直远望。

不单是记挂着侯准,也是朝着故乡的方向。离家多年,闻尔几度在梦中回到那江南水乡,醒来后却只能看到北平残忍的现实。

在这世道下,有些人能轻而易举的度过一生,有些人连有尊严的活下去都是奢望。

侯准是上天送他的礼物,珍贵之至。

自家先生走后,闻尔一下便觉得生活单调许多,每天愿意看的报纸也不敢碰,生怕在哪个边角里又看到开战的消息,生怕战火烧到侯准此行沿途。

他又担又怨,以至于竟比以前更消瘦,侯准走前找由头辞退了几个丫鬟,正是从前欺负闻尔欺负的狠的,下人们最善察言观色,如此一来到没人找他不痛快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