侯准见她的样子,一阵恶心,转身便走。
照例去后花园的柴房,也没找见,正绕道一片竹林假山,瞧见他要找的人正靠在山石上,静静地看着手里的书。
侯准没打扰他,远远站着,看着他。
昨天之前,闻尔吸引他的或许还只是那宁折不屈的品性和端正清秀的容貌,自从昨晚听了他投资设厂的言论,倒有些从心底里佩服起来。
人人都可以把家国大义挂在嘴上,付诸行动的少之又少,北平也有一些与他一同在外留学的公子哥,在洋人的领土时发奋学习,都说励志振兴中华,回来以后往声乐场所一钻,往父母祖上留下的金山银山中一躺,曾经的誓言如水一样流过,寻不着半点痕迹。
他们这些人,尚且不如一个每日在深宅中的闻尔心系家国。
闻尔抬起头,见到侯准便笑,抬手招呼他。
侯准走过去,虽然只有一天个白天而已,却觉得好像长久没见这个人似的,如今亲眼又看到那颗泪痣,才觉得心里痛快了。
闻尔正站在一棵手腕粗的青竹下,扯了片叶,替他换了胸口已经有些干的竹叶。
侯准笑了,“今天在英国领事馆,他们都夸我侯少爷别致,竟能想到插竹叶这样风雅的事情来。”
闻尔也笑,“原本就是你的创意,不过要新鲜的竹叶才好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