蓝色钢盔放到桌子上,防弹衣脱下来,顾桢长裤卷起,露出一道触目惊心的伤痕。
沈肆月鼻子瞬间就酸了。
军医拿了消炎药、镊子和棉签,伤口因为高温有些溃烂,他受伤时鲜血淋漓的画面轻易在脑海还原。
视线从伤口上移,到他冷如白玉的侧脸。
顾桢好看的剑眉蹙起,额头有汗,唇线平直不带任何温度。
军医没好气道:“你也知道疼?知道疼就长长记性!”
她给顾桢换完药被人叫走。医务室里,就只剩坐在凳子上的半个伤号顾桢,和蹲在他腿边端详伤口长势的沈肆月。
沈肆月抱着膝盖蹲在顾桢身边,好多好多的话突然就说不出口。
顾桢垂眸。
她长发扎起,穿简单的橄榄绿短袖和迷彩作训服长裤,肩背纤薄。
这身衣服他也有,是武警部队统一配备。
多看到一秒,好像都是赚了。
他指尖轻轻碰她长发:“文职军训苦不苦?”
是真的把她当小朋友,竟然和奶奶问一样的话。
沈肆月摇摇头,下巴轻轻蹭过他穿警服的膝盖,声音很小,软软糯糯的:“我走队列还有跑步的时候,想到你也是这样过来的,就一点都不觉得苦了。”
顾桢嘴角有很浅的弧度:“为什么要考文职?”
沈肆月蹲在那,手环过膝盖,像某种可怜兮兮的小动物。
她仰着可可爱爱的小脸:“我想看看我爸爸战斗过的地方。”