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沈肆月整晚没睡,睁着眼睛看黑漆漆的天花板,一滴眼泪都没掉。

只是第二天精神恍惚走队列,她一不小心顺了拐,怎么顺都顺不回来。

好像看到顾桢一身迷彩作训服,抱着手臂站在树荫下,笑着看她。

“右侧第一个女生。”

“顺拐顺得不错。”

她站在文职队列中,泪水瞬间模糊视线。

李锐的电话拨回来,是在三天后。

“我国驻k国维和警察防暴队,没有一人伤亡。”

“只是地震发生的前72个小时,他们要尽可能多地从废墟下救出被困难民。”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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文职军训结束那天,沈肆月抱着花和相机来到父亲墓碑前。

父亲的黑白照片摆在那,好像穿过长长的时空隧道,安静无言看她。

他身上是武警常服,她身上是武警的迷彩,她特意穿来给爸爸看看。

像个得了小红花向家长求表扬的小孩子。

沈肆月在父亲墓碑前坐下来。

还是那张清秀白皙的小脸,可是就是有哪里不一样了。

她黑白分明的瞳孔温柔而坚定,肩背有更挺直的利落。

“爸,我考上武警部队的文职了,现在是一名军事记者。”

“我穿这个衣服好不好看呀?”

父亲看着她,没有回音,沈肆月努力弯起嘴角笑。

如果爸爸现在还在,她大概会拉着他去拍一张合影。

父女俩穿一样的迷彩,妈妈和奶奶穿漂漂亮亮的裙子。

可是,没有机会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