迎接过她的诞生,也目送过父亲母亲的离开。
如今,她和奶奶也要对它说再见。
春末,沈肆月收拾好所有行李,和奶奶一起坐上前往江城的飞机。
那里的冬天没有雪。
但是有顾桢。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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夜幕降临,近万公里外的祖国已经陷入深度睡眠。
k国的防暴队营区依旧灯火通明,二十四小时有人警戒。
顾桢夜间巡逻归来,deng坐在中国营区门口,弟弟依偎在他身边睡得香甜。
七八岁的年纪,在中国,会无忧无虑背着书包叽叽喳喳、走在上学的路上。
“hi。”顾桢蹲下来,手指关节敲他脑袋。
deng已经会一点点中文,都是顾桢和蒋沈教他的:“泥壕!”
这次,他给他带来的是一种在当地象征吉祥的雕刻工艺品。
黑乎乎的已经不能分辨出原本颜色,像是从路边垃圾堆捡来的。
deng忐忑而小心翼翼、生怕被他嫌弃一般,捧到顾桢面前。
顾桢接过来,放到警服口袋里:“谢谢。”
小男孩听不懂,他解释:“谢谢,是‘thank you’的意思。”
那让国际重刑犯都发抖的一双眼,哪还有平时半分的冷漠凛冽。
顾桢起身准备去营区给deng找食物,猝不及防的天摇地动。
房屋轰然倒塌,残垣断壁漫天飞尘世界末日一般,顾桢瞳孔紧缩。
在墙壁倒在身上的前一刻,deng身体先于意识一步,把睡梦中的弟弟护到怀里抱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