回家的公交车上，她靠在他肩膀，他把自己的耳机轻轻戴在她耳朵上。

沈肆月心脏突然就重重跳起来。

台上乐队演奏的这首歌，就是高考结束那天，顾桢给她听的那首。

回忆里他耳机里的歌声，好像穿过长长的时空隧道，和五年后的音乐节现场层层重叠。

“这是我一生中最勇敢的瞬间……”

“远在世界尽头的你站在我面前……”

五年前，她就听到这里。

公交车到站广播响起，下车的讯号猝不及防，歌声在第1分44秒戛然而止。

五年后的现在，全场大合唱。

没有到站广播打扰，也没有那个温柔干净的少年。

沈肆月听到第1分45秒，听到十七岁时顾桢想要她听见的那句话——

“明天周六，

可以把我们一起出去玩，

改成我们去约会吗？”

旧时画面电影一般在眼前一幕一幕播放。

他冷着一张俊脸看漫画，他笑着看人，他乖巧弯腰因为她要“蹭蹭学神”。

他轻轻扬眉，他温柔俯身，他抱着她在她耳边轻声说“沈肆月，新年快乐”。

他提笔写下“年年有今日岁岁有今昭”，他用全部津贴在回家时给她买了一条新裙子。

点点滴滴，全部都是顾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