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们要集合了。”
“哦,”被美色暴击找不着北、又被那把嗓子苏到昏迷的沈肆月记者,迷迷瞪瞪傻里傻气冲着镜头摆手,“那你挂吧。”
顾桢漫不经心挑眉笑道:“领导先。”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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秋分之后,白昼渐短、夜渐长。
凌晨两点,人睡眠最深最沉的时刻,紧急集合哨音直指营区上空,武警官兵着迷彩和作战靴打好背包冲向集合地点。
原本以为只是一次寻常的深夜拉练、紧急集合,却不想队长神色肃穆,宣布一个让所有人震惊的消息:“五分钟前,我省n市发生了60级地震。”
这天n市天降大雨,解放军和武警官兵从四面八方赶来,一辆辆军车风驰电掣奔袭在高速公路上,下高速之后,越是靠近震区路越是崎岖难走。
巨石横亘在狭窄的山区公路,塌方和滚石猝不及防、轰鸣作响,犹如猛兽在黑暗里张开血盆大口。
队长率先跳下车,伸手不见五指的黑夜,他斩钉截铁:“全体下车,拿好救援器材!”
一声令下,全体官兵每个人负重几十公斤,向震中奔袭。
十一年前荆市那场地震,他们徒步行军二十公里进灾区。如今又是面对一样场景,昔日走在他身边的战友却永远停在了四十四岁那年。
顾桢整个人被浓稠的夜色笼着,十一年前那场地震历历在目。
那个时候的林震,是否也面对过同样情形。
两千名武警官兵冒着雨,借着手电筒的微光深夜行军、清理路障。
没有人知道震区具体情况,是否有余震、人员又有多少伤亡,只知道早到达哪怕一秒钟的时间,被掩埋在废墟下面的人民群众就多一分生还可能。