早知道高中毕业的时候，她也报考军校试试，现在或许就是他并肩作战的战友。

“顾桢。”

“嗯。”

沈肆月怀里抱着食物，还有昨天医生大哥分给她、她没舍得吃的自热小火锅，叫他：“先吃饭吧。”

顾桢停下手里的动作。

别人的脸被晒得黝黑又或者通红，他冷白的肤色在日光下，却显出一种病态的苍白。

漆黑的剑眉落了汗水，显出愈发浓重的墨色，睫毛长而浓密，连带着目光都变得湿漉漉。

他不说话，唇线拉得平直，不见他平时看她的半分温柔。

沈肆月小心翼翼问：“不舒服吗？还是太累了？或者，有些中暑吗？”

顾桢撩起眼皮：“叫蒋沈还是蒋沈教官，到我就连名带姓。”

醋味浓郁，那边啃包子的蒋沈噗嗤一声笑了出来：“今天这包子真好吃，不用就醋都好吃嘿！”

沈肆月眨了眨眼，有个不太现实的猜想在心底萌芽，让她很想问一问：顾桢，你是吃你战友的醋了吗？就因为一个称呼？

但她抿了抿嘴唇，这样直白的话终究是说不出口。

于是她往前又走了一步，全然没有在乎白色板鞋陷进淤泥。

他手上满是污泥，沈肆月拆开食品袋子，包子递到他嘴边。

顾桢嘴唇很薄，但唇形清晰，笑时弯起的勾简直能摄人心神。

沈肆月脸已经有些红，不知道是因为阳光还是因为什么，让自己移开视线，小小声说：“你张嘴……”

顾桢有些懵，表情空白一瞬的样子有些可爱。

他双眼皮褶皱清晰，睫毛密密垂下来，纯情又貌美。

片刻后，他微微欠身凑近，就着她的手，咬下她手里的包子。

清俊的脸颊鼓起一块，那双清澈的眼睛一眨不眨看着她。