大一新训两个月,那个燥热的、尽是汗水泥土的夏天,每天晚上闭上眼睛都是她。第一次手机下发,别人忙着给家里打电话,而他的未读消息全部来自于沈肆月。
他的决心在那个瞬间轰然倒塌全部作废,克制不住想要听见她声音、见到她人的冲动,最后也只是回了一句,第一次射击的子弹壳,下次见面带给你。
再往后,想过她对他是喜欢、还是朋友间的占有欲。无解。
她不喜欢他的联系人里有别人,就告诉她只有沈肆月。
她不喜欢他穿军装给别的女生看,换了常服,第一个是去找她。
她问如果不是早就认识、她是不是也要不到他联系方式。
如果假设是真的,部队纪律,的确不可能留给她,但想看她笑,说自己会主动给。
如果沈肆月想要,摘星星也可以。
他只好日复一日拼命学习,拼命训练。
当他跨过壕沟、攀越高墙,当他穿越毒障、野外行军,当他手指换弹夹换到麻木、枪上凝了霜雪,幕天席地对着一整个深蓝夜幕……
蓦地想起她笑,那个小小的声音,像一束干净明朗的光:
“顾桢,金榜题名,长命百岁。”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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天气一天一天变暖,顾桢却好像越来越忙。
不会一声不响消失,会报备在训练、在出公差又或者是在看书,电话很少。
以前只是看不到,现在连声音都听不到。