那几个字莫名让沈肆月心里一酸。
这样的细微区别,天天见面的人自然是不会注意到的。
而两个多月、六十多个日日夜夜没见过的人,一眼就能看出来。
也就是那个瞬间,他清白的手腕从松散的卫衣袖口滑出来,暗红色痕迹一闪而过。
沈肆月想也没想大着胆子抓住他的手,顾桢骨节分明的修长手指硌在她掌心,手指微动,又伸直,任由她抓着,没有抽回去。
他手背手心的交界处、靠近掌心的位置,全是磨烂了又长好的擦伤,密密麻麻,触目惊心。
那双手她曾经觉得只可以用来提笔,现在已然握过枪、扣过扳机、在军校的训练场摸爬滚打过。
于是顾桢出行前,跟本地同学请教的出行攻略全部作废,沈肆月径直拉着他到了校医院,买了碘酒、消炎药、创可贴、纱布、跌打药,满满一大包。
虽然希望他永远都不会受伤,但这好像并不现实。
“我多买一些,你带回学校,受伤要自己处理,不要糊弄。”
两人最后在传媒大学的小公园坐下来,顾桢坐着,沈肆月理了理裙子,在他面前蹲下来。
顾桢掌心摊开,沈肆月拿棉签沾了碘伏:“是怎么伤到的?”
顾桢淡声:“爬战术。”
伤口蜿蜒,沈肆月眼眶变热,“这道呢?”
顾桢垂眼:“没看到地上有石子,等发现的时候已经这样了。”
她手指顺着他手臂往上,“那这道。”
顾桢另一只手摸摸她头发,语气无奈又认真:“已经不疼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