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等不到回信,沈肆月也没有闲着。

她悄悄去取了钱,是从没动过的林震的抚恤金。

她用这笔钱买了很多菜和肉,把家里冰箱塞得满满的,可还是觉得不够。

她在家的时候,妈妈总是做一大桌子菜,有菜有肉,营养搭配均衡,可是有几次她临时请假回家,桌子上就只有干巴巴的榨菜丝和吃剩的馒头。

沈肆月突然就不想去上大学了。

上大学有什么好呢?没有妈妈,也没有顾桢。

她不在家,妈妈可怎么办呀?

那天晚上沈肆月睡着,盛南戴上老花镜,在昏黄灯光下,把那张大学录取通知书看了一遍又一遍。

林震是当年村里第一个大学生,高考成绩全县第一,他去上学那天街坊邻里送了老远。

时间过得真快,现在通知书上的名字,已经是她的孙女肆月。

她高兴,也难过。

就这么薄薄的一张纸,就要把她孙女带走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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九月上旬,传媒大学开学,开学前一天,沈肆月挎着妈妈胳膊,在小区楼下散步。

晚上七点,广场舞的音乐准时响起。

小孩子吹泡泡、玩遥控飞机,亦或者是蹬着四轮小自行车跑来跑去。

目光所及之处邻里和睦热热闹闹,是她舍不得离开的家。

“你出生以后,妈妈每天都很开心,”盛南目光慈祥,“有时候啊,看着去上幼儿园的小孩子,就会想,我们肆月这么大的时候是什么样子来着?我怎么记不清啦……”