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那张照片一直放在他的武警警官证里,紧贴着他的证件照。

在炮火连天的残垣断壁中,无数个夜不能寐的晚上,修长手指在那上面轻轻划过。

那是他心爱的姑娘。

是他一生的心之所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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顾桢报的军校在提前批。

六月末,班里组织散伙饭,他没能参加,因为入学前的军检。

班主任说了很多掏心窝的话,有人借着离别表白,有人说出平日里不敢说出口的话。

“沈肆月,我承认我以前把你当成假想敌,如果不是你同桌的关系,我应该会很喜欢你。”柳星若端着果汁,过来和她碰杯。

沈肆月莞尔,只淡淡道:“祝好。”

“沈肆月,你刚转学来的时候……因为你爸的事,议论过你。”

“后来了解案件始末,对不起啊……”

沈肆月云淡风轻,早已释然。

如果不是同学又提起来,她其实已经忘了。

那年顾桢借给她的书里,特意放了一本史铁生的《病隙碎笔》。

书里说,“人有一种坏习惯,记得住倒霉,记不住走运,这实在有失厚道,是对神明的不公。”

当高三毕业的沈肆月往回看,发现自己做到了。

她记得的,只有顾桢清润声线念出来的《谁是最可爱的人》,和他买来的冰袋。

在那个燥热的初秋午后,像有神奇疗效的创可贴,几乎一瞬间止住了她所有的眼泪和悲伤。

她很想再见见他。

军校开学早,她希望他的录取通知书不要那么早到来。

不知道见面要说些什么,但只要能看到他人就好。