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当她冲进雨里,雨并没有落在身上。

黑色雨伞已经举过头顶,在露天和屋檐的交界处:“走吧。”

他比她高出太多,撑伞的是他。

他们之间再站一人都绰绰有余。

沈肆月低头走路,感慨这把伞真的很大。

这样的距离,是他的行事作风,温柔有教养但也疏离,绝不给人以任何希望。

如果让她送一个不喜欢又不算熟悉的男生回家,她也应该会保持这样的距离。

雨声滴答,心跳怦然。

她知道他侧脸不输正脸,高眉骨高鼻梁下颌清晰,却不敢多看一眼。

余光是他撑着伞的手,骨节分明,玉石一般温润的质地,卫衣袖口露出一截修长有力的手腕。

想要逃离,又想要这条路长一点不要有尽头,如此矛盾。

她的长发扫过他的胸前,他身上清冽的洗衣服味道拂过她的鼻尖,就是那短短几十米路程所有的交集。

公交车站牌下有女孩子看向他,又在看到她时目光里带了恍然和艳羡,她和他被人错当成一对。

告别前的几秒,她还是鼓起勇气:“顾桢。”

男生“嗯”了声,目光漫不经心垂落在她脸颊。

沈肆月拉开书包拉链,从里面拿出来一盒药膏。

她的喉咙发涩,只是想象他吃苦的画面,都会觉得难过到喘不过气。

沈肆月音色比雨滴还要软:“如果你想考警校的话,注意不要留疤。”

少年垂眼,瞳孔漆黑而清冷,深不可测,看着她没有说话。

沈肆月的手指在他的注视下忍不住蜷缩,她现在的举动是不是很没有边界感,口不择言地解释:“我不是故意要看的,是你讲题的时候……”