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填空题的第五道。”
“函数,函数!”
教室里吵吵嚷嚷如同菜市场。
沈肆月翻了下自己的试卷,软而轻的嗓音,轻易被淹没在喧嚣中:“最后一道选择题。”
不知道是谁先说了一句:“最后一道选择题还有人错吗?”
马上有人附和:“就是啊,那不是送分题?”
沈肆月有些无地自容。
手里的数学试卷悄悄举高,挡住她涨红的脸颊,耳朵尖儿仿佛要烧起来。
心底尽是懊恼,她无比希望顾桢没有听见,没有听见自己问了那么蠢的题。
下一刻,他的声音从头顶落下,像雪后雾凇,咬字清晰又好听——
“那我们就从最后一道选择题开始吧。”
那一刻的心情,像凡夫俗子被神明听见自己的祷告,不可思议,受宠若惊。
他戴眼镜的时候有种斯斯文文的书卷气,她莫名想起《情书》里的藤井树。
其实他和柏原崇完全不像,他不忧郁,更冷淡,只有眼神是如出一辙的干净明亮。
后来,跟集合有关的题,沈肆月再也没有错过。
高考考到类似题型,她有那么一个瞬间微微晃神,想起站在讲台上的少年。
他在自己擅长的领域仿佛会发光,讲数学题时眉眼间都是风发意气。
他认真而又耐心地讲那道很基础的集合题,永远定格在她情窦初开的中学时代。
当天下午,学校召开表彰大会。
全年级两千人,只有年级前一百有资格上台颁奖,每次十个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