楚航是独生子,所以理解不了家里有兄弟姐妹是怎样的体验,只说“小小年纪过个生日要这么隆重啊”,当时顾桢说:“我没童年,不能让我妹也没有吧。”
这会儿,他气得快要冒烟了:“你妈到底怎么想的,自己儿子高一还去给别人补课?”
“我不在乎,”少年音色冰冷,“我就想她能不能看在我帮她忙的份上,对我妹妹好点儿。”
“桉桉11月过生日,裙子是替她买的,我想让她拿给她。”
楚航义愤填膺:“有她这样当妈的吗?”
少年的声线带着困意,鼻音有些重,比平时听起来要轻一些、软一些:“睡会儿,别吵。”
书摆在面前,半天没翻过去一页。
原来他委屈自己,都是为了妹妹。
有个像他一样的哥哥,到底是件多幸运的事情。
晚风有些凉,沈肆月轻轻关上窗,目光停留窗户映出的少年睡颜,黑发松软,睫毛浓密,走火入魔。
不知道过了多久,他睁开眼睛。
视线猝不及防对上,沈肆月倏然收回目光,心脏骤停。
顾桢捏了捏后脖颈,看向墙上的钟表,距离上课还有十分钟。
各科课代表开始收作业,他站起来,人懒懒的:“数学作业。”
沈肆月忍不住想,他刚起床的时候是不是也是这样,像一只睡眼惺忪又惹人怜爱的狗狗。
顾桢人缘好,就连班里那些很混的男生都不会难为他,交作业交得特别勤快。
他从后往前,到她的座位,不知道后面的男生跟他说了句什么,他声音都带了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