不过也是,曾经身为黄金塔高贵的魔法师,忽然堕落到这种境遇,恐怕很少会有人能保证心态不崩的。
那位男人宽大的衣袖下裸/露的皮肤也带着极为清晰的伤痕,猩红色的疤痕还没完全好,有些甚至渗着血迹,恐怕在被流放前也遭到了相当凄惨的对待。
从小生活于苦痛的人或许并不会感知到痛苦,因为他们早已麻木不仁,但是从云端跌落就完全不是一回事了。
于是四面八方传来的目光中也夹杂了几分同情和幸灾乐祸。
“嘿!那边的家伙!”有人嗤笑着叫住他,
“听说你以前是黄金塔的魔法师?你会魔法吗?来变一个看看!!”
“哈哈哈,安德鲁,你就不要再刺激那个家伙了,小心被干掉!”
“我才不怕呢!不就是死吗!这里的人谁怕死!?”
……
四周窸窸窣窣的讨论响起,难免有不少细碎的语言落入了青年的耳中。
然而他并不在意。
这位年轻的魔法师双目轻垂,手指轻轻展开那本红色封皮的诗集,沉溺于自身的世界,与外界彻底隔离。
银色绒球再一次探出头来,黑豆似的眼睛紧张地看向四周,
“没事。”青年伸出手摸了摸了一把银色绒球的小脑袋,温和道,
“有我在,你不会出事的。
“我觉得很有事。”小启瑟缩了下翅膀,
“那些人看我的目光像是在数金币……”