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他这样的人,一个身体和心灵都残缺的人,要如何成为一个国家的天子。

谢欲晚静静看着他,声音格外地平静,像是夏日的雨:“很难吗?”

徐宴时一时间不知道他说的是什么,于是他应了一句:“有些。”说话的时候,他一直垂着头,有些不敢看谢欲晚。

谢欲晚抬眸望向了徐宴时。青年的神情没有什么变化,他收起了徐宴时交上来的功课,推开了书房的门。

徐宴时不明白,下一刻就听见一身雪衣的青年声音平淡地说:“这般为难,那便算了。御医那边说,天子还有一年,太子那边同三皇子缠斗得厉害,也没有多少人手和精力盯着你这边。天子问你封地,既然你不想选谷椿,那便去引安吧。”

谢欲晚淡淡看着他,声音平静:“徐宴时,每一条路,你都能走。”

说完这句话,谢欲晚便离开了。一身雪衣被月光映着,一如徐宴时那日抬眸在房顶上窥到的模样。

‘每一条路,你都能走。’

徐宴时怔了许久,他不明白,为何青年能轻描淡写给他如此盛大的承诺。他不是觉得青年做不到,只是觉得自己

他只是觉得自己不配,他从前游历河山时,银钱权势铺出繁华,可在那些繁华的边角,他也看见了数不清的苦难。那般恨意纠缠到最后,纠缠成了一个他解不开的疑问。

他这般的人成为天子,能给这个国家带来什么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