以至于她能够主动牵起他的手,一声又一声地安慰他。
他抬起帕子,轻轻地擦拭她面上的泪痕。
对视之间,只觉自己的卑鄙。
可很可耻地
在挣扎之中,他心中又生出了一分欢喜。
偷来的欢喜。
每一分欢喜都如一根稻草,他见她一面,看她一眼,心动一次,那压在他心上的稻草便多上一根。
他的手隔着帕子摩挲着她的脸,似乎想说什么。
但不远处晨莲笑盈盈道了一声:“小姐,到时辰了,官差来催了。”
姜婳转身望过去,烛火恰好这一瞬也熄灭了。
姜婳垂头,从荷包中拿出了两颗糖,递给牢门之后的青年。因为官差在催的缘故,她声音不由快了些。
“谢欲晚,包裹里面除了衣服,还有一些吃食。远山寺的事情我已经做完了,还有什么事情是我可以做的吗?”
谢欲晚手心中的糖就是大街上最寻常卖的那种。
可因为是她递过来的,于他而言,很珍贵。
他望着少女的眸,很远很远的窗户又吹过来了风,掀起了他雪白的衣袍。他有一瞬想过同少女坦陈,例如他其实并没有她想的那般可怜——
风很快就止住了。
他的心也在一瞬间止住了,他听见自己对她说:“没有了。”
少女望了他一眼,轻声道:“那我走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