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不能揭露司礼犯下的事情吗,还是没有证据,亦或是司礼被什么人所庇护吗?”姜婳的衣裙无可奈何地垂在地上,很快就染了一层灰尘。
但姜婳实在不太在意这些,只是听着青年的回应。
“嗯,他被人所庇护。”
姜婳望了他许久,突然垂下眸。她很难说清她眸中是笑还是别的东西,只是安静地将烛火放置在两人之间,烛火映亮青年带着细碎伤口的手。
她的眼神像是潺潺水流,整个人也格外地温柔。
青年听见她轻声说道:“谢欲晚,你一点都不诚实。”
不等他说话,她已经抬眸望向他:“司礼的事情,有什么对我不诚实的必要。那让我猜一猜吧,是同我有关吗?”
少女的语气已经不是猜测了。
牢门隔着他们两人之间,原先是隔着光亮和昏暗,但适才她将烛火向他这边送过来了些,故而光亮和昏暗的交界线变得很模糊。
此时他们似乎处于同一片恍惚不清的光亮中。
少女眸中映着他的倒影,等待着他的回答。
他们之间有一片野栀子落下的花瓣,纯白的一片。只是可能是盛开得久了,那一片花瓣的边角有些微微的蜷曲。
此时正安静地躺在两人之间。
少女抬起眸,很耐心地将自己送入他的眸中。她未再说什么,只是如同那雪白衣袍上的野栀子一般,安静地等待着。
青年到底是轻声应了一声。
似乎应了这一声,剩下的事情便好说了许久。青年望向雪衣上面的野栀子,像是看见了少女最初的模样。