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姜婳想不通这些事情,但心又安了一分。无论如何,起码他不用再在那大牢之中了,起码他的性命暂且护住了。

马车驶在下山的路上,清晨的光透过车帘照了进来。

少女轻轻闭上了眸。

皇宫中。

望着木盒之中的舍利子,和舍利子旁一身染满血的雪袍。

天子盛怒:“谁让你们对他动刑的,朕未曾吩咐,你们怎么敢对他动刑?”

下面的人一声不敢言,只是跪了下来。

正说着,天子咳嗽起来,几番之后,整个人跌坐在皇座之上。天子一张脸已经没有血色,此刻他望着那身染血的雪衣,双手颤抖。

一旁的太监俯身在地听候吩咐,身子瑟缩不敢言。这方血衣今日被丞相送入了宫中,他们不敢言什么,只敢呈上来。

谁对丞相动了刑,他们要如何知,他们都不知,到底有谁敢对丞相动刑。

许久之后,太监也只听见了一片寂静。

皇位上的天子垂了眸,望着那身血衣,一瞬间落了泪。在血衣旁,是一封青年手写的请辞书。

天子手颤抖着不敢拿起来,他向上望,想看一看天是什么颜色,可抬头却只看见了宫殿高高的屋顶。

他恍然间回想起了在雪之尚是少年之时,他们一同坐在皇宫的屋顶之上,望着远处和更远处的地方,一起说着海晏河清的梦。

那时他只是一个失意的太子,雪之也只是一个清风明月的少年郎。

雪之那时候人便已经很清冷淡漠了,但在他数次相邀之下,还是不顾礼数地同他一起爬上了屋顶。

他知晓雪之的过往,他其实要长雪之数岁,但于雪之而言,他是少年挚友。雪之于他而言,是世之知己。