似乎经历远山寺的事情,少年也有了些变化。在他的眉宇间,开始多了些青年的影子。
姜婳一怔,现在的寒蝉,同十年后的寒蝉很像。
像一块寒冰。
那时寒蝉经常在暗处沉默地望着她和橘糖,其实府中的人都知晓,寒蝉喜欢橘糖,甚至寒蝉自己也知道。
唯一不知道,只有橘糖。
寒蝉总是用沉默的眸光望着她和橘糖,橘糖偶尔冲寒蝉吐吐舌头,寒蝉就会垂下眸。越接近那十年,寒蝉就越像一块寒冰。
如若在冬季,寒冰只会越来越来冷。
可如若迎来了热烈的盛夏,寒冰又会化作一滩水,消失在这天地之间。
她从前从来不懂寒蝉眸中的沉默,直到这一世橘糖口中那句‘怕’,她方才明白为何上一世寒蝉违背忠诚同她交易所求的是橘糖同莫怀的婚约。
姜婳怔了一瞬,向后退了一步:“到屋檐下吧,别淋雨了。”
寒蝉沉默不语,但还是迈步到了屋檐下。少年的黑衣滴着雨珠,很快身下就滴了一滩水。但他垂着眸,毫不在意。
一旁的晨莲走过去,递上一方干净的布,寒蝉接过,但只是拿在手中。
姜婳停顿了一瞬,在少年满是雨珠的脸上停留了一瞬,手微微掐着手心:“你知晓夫子入狱的事情吗?”
寒蝉:“知晓。”
还不等姜婳说什么,寒蝉垂下了眸:“晨莲同小姐说的时候,我在树上听见了。丞相府中的事情我不清楚,小姐如若想知道,可以让晨莲去丞相府寻莫怀。”
少年鲜少说如此长的话,说话的时候,他始终沉默地垂着眸。
姜婳一怔,一种奇怪的感觉在心中涌起。