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215页

青年应了一声:“陛下,何为君?”

徐允德嘴角沉默了下来,他望着面前的青年,知晓雪之应该是察觉了什么。病弱的天子一下子又虚弱了不少,他坐在龙椅之上,像是一支已经走到终点的蜡烛。

谢欲晚望着垂眸的天子,声音一如既往地平静。

“当年那一场夜宴中,被残害的寒门学子数十人,四年来无人为其伸冤。前些天臣查到了一些事情,陛下想听吗?”

他语气平淡,天子却垂下了眸。

“雪之,别说了。”

青年淡淡望着曾经同他夜话海晏河清的知己,如今龙椅之上满目颓然的皇,一字一句道:“原来是御史大人长子——司公子司礼。”

“别说了。”徐允德轻声道。

谢欲晚没有再说,只是静静地看着天子。

天子一直垂着眸,许久都再未说话。那壶茶摆在他们之间,热气缓缓消散。待到再看不见热气,天子望向了台阶下的青年。

“谨玉登基之后,司礼会死于急症。”只是这一句,已经让病弱的天子疲惫地闭上了眼。

谨玉是废太子徐沉礼的字。

谢欲晚沉默了许久,不曾应答。

隔日。

司御史家的公子司礼死于急病的消息传遍大街小巷。

在姜府中姜婳听见这一消息时,怔了一瞬。

虽然她厌恶司礼,但是这是她又一次意识到,原来这世间的命,都是这般的渺小。一根白绫,一方湖,一场急病。

正想着,晨莲从从前摆放着杂物如今安置着盎芽的地方走了出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