晨莲望向窗外的一棵树,即便公子要处理寒蝉,应当也要等到他们下山之后。她一边觉得有些无趣,一边又觉得寒蝉就这样死了也好。
毕竟,那年寒蝉背着橘糖出暗卫营所踏的尸骨,也算有她的半份。
后山一处寮房中。
莫怀将手中的书信折叠起来,递给正在书桌前的公子。
谢欲晚的脸色有些苍白,依旧是一身雪白的袍子,接过信件时,看着上面短短的一行话,他不由眉心微蹙。
深更半夜,青年的声音有些寒:“查清楚了?”
莫怀垂头,一五一十报起来:“那日一切是太子所为,不过本意应该不是针对公子或者姜小姐,是因为安王。安王从前同姜小姐接触过两次,我们虽然尽力将事情拦下了,但是太子那边还是接到了消息。”
“刺客们看起来没想要安王的命,将安王折磨了一通,便放安王走了。他们一路追逐安王,一直到了小姐的房间。安王不知道这是姜小姐的房间,当时因为形势,不得已翻窗而入。”
说着,莫怀犹豫了一瞬,抬眸望向了眸色已经森寒的公子。
“太子那边的人所想的,应当是让安王推窗而入之后,看见姜小姐的尸体。公子,这可能是一场从一开始就布好的局。”
话说到一半时,莫怀已经垂下了眸。
在公子身边十余年,这是第一次他见到公子如此大的怒火。公子越是生气,脸上神情越是淡漠,甚至语气都会平静三分。
许久之后,青年清寒的声音在室内淡淡响起。
像是沉闷了许久的冬日,从覆满雪的枝丫下闷闷地掉下一块,一时间漫山遍野的雪都沉寂了起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