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可此时,她只是轻声道了句:“夫子深夜造访,是有什么要紧的事情吗?”她语气恭敬而疏离,心中却疑惑不解。

她是他一手教出来的学生,她今日已经将话说的直白至此,他不可能不懂。

反而是她,实在不懂他为何深夜还是敲响了这扇门。

她以为他会一如既往地沉默,可青年只是安静地将手中的酒递给了她,声音轻得如二月的雪:“姜婳,这是今日寻到的第一罐酒。”

他唤她姜婳。

“是梨酒。”

是她喜欢的梨酒。

可从前,他其实不太让她喝。

她没有接,只是垂着眸道:“夫子一番好意,学生心领了。但是如此深夜,夫子若是没有要事,还是请回吧。”

她已经准备关门,就听见青年道。

“是要事。”在同她的对视下,他将门打开,轻声将酒放了门内:“这梨酒是从前的住持埋下的,他在梦中托我将这坛梨酒带给你。”

话语间将自己摘得干干净净。

姜婳莫名觉得这样的话语有些熟悉,当时他同她‘做交易’,便是如此的说辞。她心陡然变得有些乱,什么东西因为他的反常开始失控。

她不喜欢这种感觉。

沉默之间,她望着那坛酒,轻声道:“无功不受禄,夫子辛苦寻的酒,学生不能要。”

她脑袋有些晕沉,也实在不想再如此拉扯了。她推开门,烛火映亮少女半边脸,她望着雨前一身雪袍的青年:“夫子,只是梦。”

没有什么光,她看不见青年眼中的情绪。