谢欲晚平静看着她,也学着她一般唤了全名:“姜婳,你看我像是在同你玩笑吗?”
姜婳心中气闷,翻开书,开始背诵。再抬眸之际,就看见对面的谢欲晚正淡淡地看着她。
她抓着书的手一时间发紧,最后自己逃避似地闭上了眼,脑中乱得如何都背不下这短短的一页。
从始至终,谢欲晚一直眸色平静地望着对面的少女。
就好似,只有在这般时候,他才能如此肆无忌惮地看看她。不知不觉,外面的天已经黑了,从车窗涌入的风拥入青年的袍。
他终于神容淡漠地移开眼神,修长骨节分明的手扣紧小桌,指尖在上面留下了一个带着血迹的印,才缓缓咽下了喉间发疼的痒意。
做完一切后,他没有再抬头。
到底只是一页书,姜婳很快就背完了。她才不耐烦地想将书递给谢欲晚自己背诵时,马车就停了下来,一直垂眸的青年声音依旧很淡,只是多了分不易觉察的虚弱。
“下车便是了,去吧。”
姜婳刚要出口的话一怔,手下意识就想去掀起车帘。
从始至终,青年都未睁眼。
但最后,姜婳的手颤抖地从车帘上放下,眸色复杂地望向了对面的谢欲晚。两世,这可能是她在他面前服的第一次软。
“谢欲晚,你能告诉我于府到底发生了什么吗?”少女垂下手,也垂下了眸,她声音很低。
青年曲指,下一刻又松开。
他抬眸,望向对面的少女。她担忧、慌张、局促不安,这一切都是因为旁人,但是看着却比上一世要活的更为生动。