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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好。”

这一声,从此,山高水远。

从昏暗的房间出来的时候,姜婳眸凝了一瞬。

她没有再往后望上一眼,即便他望向她的那一瞬,她心依旧如初见时般颤抖。这世间,人本就会遇见许多人,她同谢欲晚已算是彼此许过了一生,只是上天都觉得,她们相缠的一生,不过是可以重来一世的笑话。

他不似她,他甚至未曾动过心。

也是在出门望见橘糖的那一刻,姜婳终于想起了那夜那一句。

她对谢欲晚道:“夫子,那些诗书规矩礼仪,便是教导夫子您,在深夜在一女子闺房如此强迫她的吗”

为何这般话语从她唇间吐出的一瞬,她会觉得这般地惶然和熟悉。

因为,姜婳望向彼时尚且稚嫩的橘糖。

前世的十年中,橘糖有时会同她讲谢欲晚从前的事情。

那时橘糖叹了口气,轻声道:“儿时公子只要甚至不能算错,例如旁人提着蛐蛐走过,公子看了一眼,那些长老便会让公子跪在祠堂之中,用着诗书规矩礼仪,一遍遍为公子脊梁骨上叠枷锁。”

“公子的童年,很荒凉。没有家人,没有朋友,没有任何的爱。”

“后来到了书院之中,作为落魄世家的公子,其他纨绔子弟多少都听了些谢家事迹,最初的一年,公子都是在欺辱之中度过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