裴延修长指节捻起薄薄的扑克牌,扫了一眼,表情没有任何变化。
江昭意看过去,眉心微蹙,忍不住出声:“……裴延”
裴延拖着腔调嗯了一声,依旧一副游刃有余的姿态。
他低下脖颈,湿热呼吸喷洒在江昭意颊侧,她不禁心跳如鼓,只能听见男人用低沉好听的声音问她:“宝贝,下注吗?”
从江昭意第一次进赌场玩牌起就明白一个道理,赌桌上输赢不论,比的就是谁的心态这场游戏里更胜一筹。
“下,”江昭意抽出裴延手中一张牌扔到那堆叠如山的筹码前,仰头看他,杏眼亮晶晶的,“要玩就玩局大的,我们一局定输赢。”
裴延笑了一声,语气纵容:“成,听你的。”
看见两人互动的富二代,不屑开口:“玩这么大?别待会输了,还再来一局。”
裴延撩起眼皮看他,眼眸漆黑不见底,目光攻略性极强,像是热带雨林蛰伏的野兽,令人心生胆怯,不敢多看一眼。
富二代被裴延眼神骇住,手臂一颤,牌都掉在了桌上,他深呼吸一口气,捡起桌上的牌,鼓足勇气抬头看向裴延。
裴延靠着椅背,扬起下巴,喉结弧线锋利,语气是一贯的轻狂:“该你下注了。”
富二代学着江昭意把新换的筹码全部下注,准备敲桌找乔官再要一张牌,此时,耳边倏地响起一阵打火机机匣关合的声响。
他看去,裴延唇上含着一根未点燃的烟,手肘撑着桌面,骨节分明的指节正漫不经心地把玩着一只黑色打火机,幽蓝火苗从他虎口蹿起又熄灭。
从上桌起,他就一副随心所欲的散漫姿态,像笃定这局必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