小雪小小声说，“圣夜哥哥，你弄疼我了……”

阴圣夜双手再次紧了一下，却细心的不在勒她的骨头，又问了一遍，声音极轻，“你为什么……不怕我？”

小雪一怔。

很多年前的哥哥，在被她撞破杀人之后，问了她同样的问题……

那个时候，她回答了之后，哥哥显得很高兴，然后就再也不欺负她了，也不对她冷冰冰，还会对她笑……

小少女虽然不懂，这个问题的意义在哪里，但知道她的回答，改变了某种东西。

还是很好的东西。

于是，她在晨光熹微中，微微一歪头，眉眼弯弯，笑着说，“因为圣夜哥哥是小雪的朋友，圣夜哥哥不会伤害小雪，所以小雪不怕圣夜哥哥。”

阴圣夜修长的手指响了一下，阴暗的眸子，盯着她的眼睛，看她笑容天真，尚且稚嫩的眉眼，满是真诚。

他薄薄的唇，忽然勾起一丝笑容，带着从未有过的欢喜，他低声说，“我很……开心……”

小雪大眼睛亮了亮。

她来这里的目的，就是为了让阴圣夜“好”起来，他现在说他开心，是不是意味着，她就要成功了？

她从他的气息中，清晰的感觉到，他是真的很高兴。

虽然依旧冷冰冰，没有温度的样子，但那双漆黑空洞的眼睛，隐约多了一抹异样的光彩。

那是……能让人心底高兴的东西……

他看她的眼神，温度与他这个人，看起来完全相反。

小雪觉得开心极了，抬手就要说话，一动才发现发现肩膀露在外面，小少女的脸，顿时笼上红霞。

阴圣夜看着这毫无城府的小东西，却没将视线挪开，他的眼神带着温柔的眷恋，又有着一丝冷酷的强势，“只要你留在我身边，我就很开心。”

小雪清澈的大眼睛眨了一下，心脏砰砰乱跳起来，直觉有些不对劲，却又说不出来哪里不对，看着阴圣夜苍白精致的容颜，片刻后，笑了一下，“圣夜哥哥一定会好起来的~”

然后哥哥，也会好起来……

阴圣夜看着小少女羞赧的笑容，低头，一个轻柔的吻，落在她的额头上。

他将下巴放在小雪的肩膀上，感受着找个美好的小生命轻轻地闭上了眼睛。

上天既然给了他一个，将他从深渊地狱中拽上去的救赎……

那即便是付出一切代价，粉身碎骨，他也绝对不会，放开她！

小雪感受这个跟父亲和哥哥相似，却又完全不同的怀抱，下意识的想亲近，却又想逃避。

阴圣夜抱了许久，小雪忍不住，低声说，“圣夜哥哥，小雪饿了……”

作为一个小吃货，她是最经不起饿的。

阴圣夜睁开眼睛，看着小少女红扑扑的小脸，晶莹的大眼，恨不得找个地洞钻进去的羞赧，他修长的手指拂过她的脸颊，温柔的笑了一下，“等我一下。”

他走出去。

小雪一颗心宛如小鹿乱撞，几乎要从胸腔里跳出来。

跟父亲和哥哥一样的少年，对于一个自幼缺乏独立，一直被父兄宠爱长大的存在，依赖他们，已经成为一种长年累月的习惯。

阴圣夜猝不及防的出现，对于他的亲近，小雪生不出排斥的心思，甚至是有些开心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