其实老刘那个是六人间,三张上下铺都睡满了人。
六个大男人都是单身汉,个个都不爱收拾,那个屋子整个一个杂物间似的。韩岱山说是去挤,真是挤,先得帮他们把东西挪挪,桌子搬开,把过道腾出来才能安得下他那张行军床。
但是韩岱山后半句话中的“我提干搬到单间”这话成功转移了德芬关注的焦点,德芬信以为真,只取笑他:“哟,当了干部真了不得。”
想着今晚就睡这屋了,韩岱山这房间里书桌,椅子,台灯都齐全,干脆晚上就在这里看书自习,不去上晚课了。
上了课,就叫韩岱山欠朋友人情。
而且他自己说的他可以给她开小灶,待会儿就叫他帮忙把她没听到的前头两节课补起来,于是又把书包放下,说:“你帮了我大忙,待会儿你别跟我抢着付饭钱,这顿我请你吃。”
“好,你请就你请。”韩岱山戏谑的笑看她,“有姑娘非要请我吃饭,我要是不答应的话,她说不定在背地里说我是朽木疙瘩。”
德芬低头死命咬住唇,脸颊有些发烫。
这人真是……油腔滑调的……
德芬注意到,韩岱山一旦心情很好的时候,他那有些油嘴滑舌的本性就会不自觉地流露出来。
想想也是,不善交际的人,不会说好听话的人,提干哪里能像他这么快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