韩岱山穿着长筒靴,裤腿都扎进高高的靴筒里,拿着一把水竹子做得大扫帚在扫猪粪。
只一晚上,一滩滩猪粪在猪圈角落里已堆成了小山似的,把洞眼儿都堵住了,掉不下去茅坑里。时间长了,猪粪变干,又不断积累早上的排泄物,扫起来很费力。
不过他长得又高又结实,笨重的水竹扫帚在他手里像挽花一样,挥舞得轻松自如。
听到妹妹问话,头也不抬,说:“正好,我有件事情要说说你。你是跟李婶子学了做媒人是不?每次我回家,你就要问我这个女人长得如何,跟我唠叨那个女人又如何贤惠能干。风荷,快收起你那媒婆的想法,哥的事情,你甭管。”
他语气淡淡的,明显有气。
牙也不刷了,韩风荷直起来径直望着他哥,倒打一耙道:“你这人咋这么能胡思乱想呢?人家一开口,你就往那方面想。我就只是问问你觉得那个曾德芬长得咋样而已,怎么的,我就不能跟你讨论讨论别的女人的长相么?你不知道我们女孩子很喜欢跟人比较样貌的么?”
听听这妮子,倘若昨晚没听到她跟德芬摆了一宿的龙门阵,话题只在他身上,只听她此时这番话,韩岱山还真可能信了妹妹的鬼话了。
“是吗?”他一正神色,眼睛里却憋着隐忍的笑意,说:“好,那我告诉你,我觉得那个曾德芬长得很好看,比你好看一百倍。”
原以为风荷为了圆刚才的谎,至少会表现出嫉妒的样子呢,谁知道好似正中她下怀,就见她听了他的话,不但半点生气也没有,她一双杏眼大睁,炯炯发亮,极感兴趣地追着问道:“那你觉得她的性子如何?”
韩岱山暗呼上当了,“咋的了?你还想跟她比较性子啊?”
“嗯嗯,哥,你快说说看!”韩风荷猛点头。