当年她有猜测过章永德当时是急需要用钱的,才会以几十万的价格将她卖到乡下给人当老婆。
急需钱的情况下,突然碰上个金主,金主又采取威逼方式,怎么着他也会坐地起价狮子大开口地要夏宴一大笔钱啊。
章永德低着头迟疑良久,终于梗着脖子气哼哼地骂骂咧咧道:“他妈的,老子不就是收了承包商几十万嘛。我在盛天工作那么多年,才收了几十万,比起赵家那些亲戚几百万几千万地挖公司墙角,连供应公司员工伙食的食堂都被他们盯上,每年赚取公司上千万的利润……我就收了那么点钱,被夏宴逮着不放,借此要挟我卖女儿,我操他大爷的!”
在章永德持续半小时的咒骂声里,他断断续续的骂言中,疏桐拼凑出事件的原委。
原来,章永德在盛天集团担任基建部经理期间收受承包商的贿赂,被审计部查出,面临牢狱之灾,夏宴就是以此相威胁,逼他放弃对疏桐的监护权。
可章永德看出夏宴对疏桐的关心过了火,主动提出将女儿转手卖给他:“反正她都是要跟着男人的,跟谁不是跟?而且我看她自己也挺愿意跟你的,不如夏总你就做做好事收了她吧。”
这是当年章永德恬不知耻的原话。
他的确也狮子大开口了,他张口要两百万。
夏宴本来是一分钱都不想给的,但是担心他没拿到好处,鸡飞蛋打,会纠缠着疏桐母女不放,便就只给了他原本要从乡下那家人得到的那个数,五十万整。
从章永德半真半假的叙述中,疏桐不知道夏宴同他对话的完整版,但也猜得七七八八了,而且她聪明地抓住了重点:“你说你收受贿赂,他以此逼迫你?这么说,这些年你没坐成牢,全因为夏宴并没有把证据送交司法机关?”
她拿出手机冲章永德扬了扬,“我这就告诉夏宴,你不守跟他的约定,你今天来找我要钱了。你的贪欲就是个无底洞,我这就跟他说,还是要把你送进牢房去我才能放下心来。”
“你他妈!”章永德脸色遽变。
他万料不到疏桐这么聪明,从他的叙述中就抓住了这一要害点,用跟夏宴当年一样的手段来威胁他。