房子出售得急,没卖起价。
但事后疏桐很怀疑是房屋中介得知了她出售房子的原因,串通了买家刻意压价。
不过无所谓了。
一盆污水泼在脚下。
疏桐抬眼看去,章永德那个情妇泼完了转身就走。
一旁的章永德只皱了下眉头,然后什么也没说,趿拉上拖鞋也跟着进屋去了。
“她怎么还不走?都已经离婚了,到底要赖你赖到什么时候?”
这番质问的话说得理直气壮,疏桐差点怀疑自己才是私生的。
虽然没有直接朝着她身上泼过来,但是发着恶臭的污水溅到了鞋面上,淋淋漓漓地流到地上,在她的脚下汇聚成河。
她自问对这个破坏别人家庭的女人从未口出恶言,只是觉得父母感情破裂,是章永德的过错,是他移情别恋,怨不得第三者。如果男人心志坚定,爱意永恒,别的女人再怎么勾引,也会无动于衷,所以,要问过错就该只是章永德一个人的错。可女人又何苦为难女人?
疏桐离开前,刻意走到厨房的窗边。
那女人正在厨房里做饭。
她冷冷望着那个女人“忠告”道:“晚上睡觉不要关灯,我妈还在头七,很有可能来找你。”
“你!”女人风韵犹存的脸因为惊恐而变得扭曲。
她终于痛快。
赶在过年前,舅舅帮着她料理了母亲的身后事。她在服丧,不好去舅舅家,据说这会给别人带去晦气。所以这个年,她一个人过,过得格外的冷清。
住处是她花六百块钱一个月在原来住家的附近租的。
六百块是不可能租到好房子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