秦牧急忙走过去把房门关上,回头看疏桐。
她臊得满脸通红。
秦牧忍着笑,“小桐桐,你继续说呗。”
走到这地步,疏桐肯定继续了,中气十足地说:“求夏总为我们母女做主!”
秦牧一下子笑出声来。
瞄了眼黑了脸的夏宴,一本正经道:“哟,我们夏总是什么候改行做起了青天大老爷的呀?”
夏宴声线微冷,“起来说话。”
疏桐听出他微压的怒火,慌得一批,就像个做错事的学生,咬着唇赶紧站了起来,满脸通红。
这个行为太丢人且太强人所难了,有点霸王硬上弓的意思——我跪了你,你就必须答应帮我——人家生气冒火是应该的。
疏桐有些后悔。
她刚才的举动欠考虑,如果因此惹火了他,所求之事还没说出口就先搞砸了,妈妈可怎么办??
可是,还是那句话,都走到这地步了,跪了也跪了,说什么都要缠着他了。
好像,这些年,她总是被这句话推着往前走,“都走到这地步了”,找父亲要钱,走到他外面那个家的门口,想打退堂鼓,她就会给自己打气,说“都走到这地步了”;酒店里打工,被酒醉的客人往房间拉,她大力挣脱后去找经理告状,反被酒店经理骂她大惊小怪,心头也安慰自己,算了,都走到这地步了……
所以,都走到这地步了,一定不能退却。
疏桐仍是勾着头,支支吾吾,轻言细语地把母亲上周末在厕所里晕倒咳血,然后送去医院做了个初步检查,医生怀疑有可能是肿瘤,建议做一次全面检查的事情讲了。
“我问了下,医生说要做什么核磁共振啥的,那个体检能检查彻底些,可能要花好几千块钱。但这笔钱倒不是重点,我舅舅那里借还是能借到的,可关键是,我很害怕妈妈检查出来是个大病。我在网上查了下,她这个症状可能,真有可能是肿瘤……如果确诊是肿瘤,还不知道肿瘤严重不严重,关键肿瘤那才是重点,将来治疗的花费有可能是个无底洞……”