出来医院,夜风一吹,疏桐冷静下来,想那幕情景,意识到夏宴当时好像还说了啥,努力回想,妈妈,我要尿尿。
哎呀,他是病人,喝水都要人喂,上厕所恐怕也要扶着点吧,赶紧又坐电梯上楼去给护士讲了病人的要求。
疏桐以为自己拎着苹果来了、又拎着走了的事情被夏宴发现,羞愧不已。
被夏宴喝退出去,为了表示歉意,且自己的目的还没说出口,转天又来,更加卑微地伺候起他。
周末两天,疏桐都早早地来医院报到,跑进忙出,伺候夏宴的起居饭食,事无巨细,甚至会扶他上厕所。
夏宴气恼了一阵,也就由她了。
不过因为恼羞成怒,所以一直没给疏桐好脸色看就是了。
并且,先前他对疏桐的照顾还觉得可有可无,被动接受。现在主动指使人干这干那,理所当然。
他自己的特护已经不见了踪影。
秦牧又来医院报道。
自何婕那里他已听说了夏宴换特护的事情。之前的那个小护理他见过,这次见到个生面孔的女孩儿,没穿粉色制服,但是在夏宴的病房进进出出,给他擦脸洗手,给他倒水喂药,将人照顾得无微不至。
等疏桐离开房间,他赶紧问:“是新来的特护?你怎么这么难伺候?”
三天时间他换了三个特护,好本事。
夏宴其实很无奈。
他行动不便,必须要人照顾。他给何婕只提了一个要求,就是人要年轻点的。
医院的病房房门向来都是敞开着的,是为方便医生和护士随时进来查房换药或者监测病人的情况。大医院的住院部又向来熙熙攘攘得跟菜市场一样,人来人往之下,夏宴可不想叫人看到妈妈年纪一般的人给自己一个大男人喂饭吃。
他不是左撇子,所以在右手石膏未除的情况下,只能委屈自己被人喂食。
可是年轻的、专业的护理人员都是卫校出来的女孩子。